姜晚病倒之后,陆砚既要顾着自己公司,还要帮着姜氏集团,这让他忙了好几天。
姜晚也每日叫人都送吃食过来,说是担心他不吃饭。他起初也制止过姜晚的,但是姜晚一直闹,说不吃就不看病了,最后还是让着她了。
今天又忙到了深夜,想到了好久也没回家了,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回了别墅。
当他回到别墅时,发现姜晚窝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以前的你,居然是这样的吗。陆砚轻轻抚摸上她的脸,生怕吵醒了她。
阿厌。。你终于回来啦。
我等你好久了。感觉到脸上的异样,姜晚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发现是他之后,赶紧环住了他的脖颈。
嗯,睡吧。陆砚把她抱了起来,带回了房间。
一夜无梦。
忙了好几天的他,决定今天休息一下。
姜晚说要去海洋馆,说想出去散散心。他答应了下来。
巨大的玻璃幕墙后,幽蓝的水波轻轻晃动,斑驳的光影在游客脸上流转。一群银色的鲹鱼突然掠过,像被风吹散的硬币,而鲨鱼的阴影正缓缓从珊瑚礁上方滑过。
圆柱形展缸如同垂直的深渊,荧光水母在黑暗中舒展半透明的裙裹,触须随着水流起伏,仿佛星际尘埃在慢镜头里漂浮。孩子们的指尖贴在玻璃上,留下雾状的印记。
姜晚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其中。
阿厌,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带我来这里的。她忽然开口说道,眼神中透着悲伤。
我记得。
我不知道为什么,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很压抑,失忆前的我过的不好吗
你应该是忙着工作的事情太累了。陆砚安慰道。
应该是吧,和爱的人在一起,我怎么还会不幸福呢。姜晚重新扬起了笑脸。
陆砚没有说话,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打破这个幻觉了。
那一天,姜晚和他说了很多。
说了他们大学时候的日子,说了她家里人逼她让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说了她这个继承人一点都不好当等等。
陆砚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当她最优秀的倾听者。说着说着,姜晚忽然哭了。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纤瘦的肩膀随着抽噎轻轻颤动,像被风雨摧折的雏鸟终于寻到栖息的枝桠。
泪水洇开在他衣襟上,化作一片温凉的潮湿,而他掌心的温度正透过单薄衣料,熨贴着她蝴蝶骨下未愈的伤痕。
每一声破碎的哽咽都被他稳稳接住,化作颈侧愈发收紧的臂弯——那是个无需言语的承诺,任由她将积攒多年的委屈与恐惧,一点一点,揉碎在这个染着木质香气的怀抱里。
这是第一次陆砚看她哭,在他的印象里,姜晚就是一个妥妥的女强人,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是两家公司也明里暗里斗了很久。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吗
他不禁为她擦拭眼泪,小孩子一样哄着她。
别哭了,再哭漂亮脸蛋就变大花猫了。
我,我想吃糖葫芦。姜晚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好,我去买
。这一刻可能真把她当小孩子了。
这或许就是姜晚所说的幸福吧。
那天过后,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直去上班,毕竟一个人要管两个公司,确实需要耗费更大的精力。但是那次过后姜晚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某天,姜晚起了个大早,他打算为陆砚准备早餐。
阿厌阿厌,起床啦。姜晚趴在他的床边,呆呆的看着眼前人的睡颜。
他沉睡的面容褪去了平日的锋芒,眉宇舒展如远山含黛,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两片浅影。
薄唇微启的弧度柔和了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随着均匀呼吸,一缕散落的黑发正轻扫过他高挺的鼻梁。
长而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他那个双眼皮。
不对。。。顾厌是双眼皮的吗
姜晚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怎么忽然起那么早。陆砚这个时候睡醒了,打断了她的思考。
啊。。哦对,我给你做了早餐,阿厌。姜晚将刚刚的抛之脑后。
你现在还是个病人。话虽如此,陆砚还是起床了,简单洗漱一下来到了餐桌边。
精细摆放的早点,彰显出主人的用心。
我鸡蛋过敏。陆砚忽然说出这句话。
哎阿厌你原来对鸡蛋过敏吗,我怎么记得你不是对芒果过敏吗我。。。我记错了吗姜晚感觉头疼感更重了,她捶了捶头。
没,我说错了,我就是芒果过敏。陆砚连忙抓住了她捶头的手。
是。。。是吗。姜晚冷静了下来。
陆砚喝了几口粥,拿起了鸡蛋,然后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