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给了他最珍贵的礼物,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可如今,儿子却被这样对待。
洵墨哥,我有点难受。
脸上带着微微挣扎的纪洵墨脸色骤变。
他一把推开儿子,紧张地扶住人,药呢你的药放在哪里
梁婳柔有冠心病,需要长期服药。
我数不清她用这个理由用了多少遍。
但我知道,纪洵墨每次都慌了神,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儿子被推在地上滚了一圈,痛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我。。。。。我忘记带药了。
男人神色沉下来,扭头吩咐保镖,去,通知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把游轮开回去。
铁笼里,我渐渐卸了力气。
人在麻木时,竟流露不出丝毫情绪。
纪洵墨,是我赌错了。
游轮不出三分钟就会离开。
这片海如同深渊巨口,孤立无援,绝对没有生的希望。
我最后看了摄像头一眼,就当是再看一眼儿子。
儿子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不停地哭喊着,不能走!我要妈妈!你把妈妈还给我!
他咬了咬牙,爬起来炮弹似的冲到梁婳柔身边,用力捶打着罪魁祸首。
纪简年!你别胡闹!
纪洵墨想把儿子拉开。
小孩的力气怎么比得过大人。
儿子看了眼屏幕里面无血色的我,一张嘴狠狠咬住梁婳柔的腿。
啊!快松口,洵墨哥好痛!
梁婳柔说着,胸口急促起伏,眼一闭要晕过去。
婳柔!纪洵墨眸底翻起怒火,恶狠狠掐住儿子的下巴,松嘴,
我让你去见你妈妈!
他一向言而有信,儿子当即松了口。
被困在铁笼的我却瞳孔骤缩。
你不能这样!他还那么小!
崩溃的喊声隔着无穷无尽的海水,通过摄像头传出已变得模糊不清。
是妈妈的声音!
儿子欣喜地笑了笑,安慰似的揉了揉自己发肿的嘴角。
纪墨冷漠开口,把他丢下去。
不可以!
我浑身都在发抖,可终究于事无补。
游轮远去,铁笼逐渐被拉起来。
望着海面上雀跃着伸长脖子看的小小黑影,我泣不成声。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我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