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细品!”
另一位老者捻须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话音发颤:
“‘便引诗情到碧霄’……这碧霄二字,格局宏大至极!”
“莫非意指我朝文运,乃至天下才情,皆要因此阁此番作为,而直上九霄,开创一番新气象不成?”
此言一出。
周围众人先是愕然,随即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再看向那首诗的眼神,已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尊崇与探究。
“揽月阁东家竟有如此大才?深藏不露,当真深藏不露!”
惊叹声、赞美声、议论声几乎要掀翻揽月阁的屋顶。
所有文人墨客都被这首诗彻底折服,之前的些许轻视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由衷的敬佩与震撼。
邱凯风看着楼下众人的反应,露出了早已料到的笑容。
虽然目前悬挂的那三首诗亦属佳作。
但与陛下这首神作相比,确实萤火之于皓月,逊色了不止一筹。
总之一句话!
此诗一出,无不臣服!
只不过——
随着众人的惊骇与赞叹逐渐平复,有不少人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些许疑虑和不满。
揽月阁东家写下如此旷世绝句,这诗会的头名岂不是毫无悬念了?
那万两白银的赏金,莫非只是个吸引人来的噱头,实则早已内定?
想到此处。
许多自觉无望的文人不禁面露悻悻之色。
“诸位放心!”
邱凯风善于察言观色,立刻高声宣布:
“东家说了,此诗只为助兴,绝不参赛!诗会魁首,仍从各位大作中遴选,保证公正!”
闻言!
楼下众人这才深深地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同时,心中对那位神秘莫测、文采绝世的揽月阁东家,更加的好奇与敬畏!
邱凯风小心地将诗作收起,再次向众人拱手后,方才转身返回房间。
他并未注意到。
二楼一处垂着珠帘的雅间内,一位身着月白文士袍的青年悄然立于栏边。
那青年面容俊朗,身姿挺拔。
脑中依旧回味着刚才邱凯风手中的诗卷,眸中难掩惊诧之色,连手中那盏上好的香茗失了温度都未曾察觉。
他头也不回,对身侧随从低语,声量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去查查,这揽月阁的东家,什么来头。”
“是,公子。”
随从神色一凛,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青年这才收回目光。
折扇在指尖轻巧一转,抬眼望向三楼方向,唇角扬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没想到,这京城之地,竟有这等藏龙卧虎之辈?当真是有趣。”
回到房间。
邱凯风的脸颊依旧因兴奋而泛着红光,语气充满期待地问道:
“陛下,此诗堪称镇阁之宝!草民……草民能否将其裱褙起来,永久悬挂于揽月阁正堂之内?”
林烬随意地颔首:“随你处置便是。”
“多谢陛下恩典!”
邱凯风欣喜若狂,跪地谢恩。
林烬摆了摆手,脸色逐渐转为沉重,语出惊人:“朕问你,你邱家与那云溟虞家,可有仇怨?”
“虞家?”
邱凯风一怔,蹙眉沉思片刻,肯定地摇了摇头道:“回陛下,云溟城虽与石坪城相距不远,但草民与其素无往来,更谈不上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