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败得莫名其妙。
他身后的那几名赤炎谷弟子,此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瘫软在地,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苏辰没有再看他们。
他俯下身,凑到钱长老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刘长老让你来,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你。”
钱长老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若死在这里。”苏辰继续说道,“他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你的地盘。”
“你这些年积攒的资源,你手下的那些人…”
“都会变成他的。”
“而你的死,只会成为他向上爬的垫脚石。”
“你…甘心吗?”
钱长老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死死地瞪着苏辰,眼神中充记了不甘和怨毒。
苏辰却像是没看到,继续用那如通魔鬼般的声音,诱惑着他。
“但你若活着回去…”
“带着这本账本,带着林远勾结刘长老的铁证…”
“你猜,谷主会怎么想?”
“一个为宗门立下大功,揭发叛徒的长老。”
“和一个暗中勾结外人,私吞宗门财产的长老。”
“孰轻孰重,我想,谷主他老人家,分得清。”
钱长老的心,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是啊…
他为什么一定要死在这里?
他可以活着回去!
他可以反戈一击!
他要把刘长老这些年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和复仇欲,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你…你想让我…让什么?”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苏辰笑了。
他直起身,从怀里,缓缓掏出了那本账本。
“很简单。”
“拿着它,滚回赤炎谷。”
“告诉你们谷主,我苏辰,无意与赤炎谷为敌。”
“林远之事,只是我苏家与林家的私人恩怨。”
“但若赤炎谷执意要为刘长老那样的叛徒出头…”
苏辰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那我苏辰,不介意换个合作者。”
苏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钱长老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