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镇清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诸位明白就好,好在是虚惊一场。以后打仗,一定要进退有路,不可莽撞,我已经和张军师商议了一番,明天清军恐怕就会杀到,咱们要继续分兵,我决定派遣增仕和带三千人马突进峨边小城,让清军误以为咱们要在峨边渡口度过大渡河,要牵着骆秉章的鼻子走,然后我带大部队再次迂回紫打地,神不知鬼不觉从那里再次渡河。”
众将听后都感到神鬼莫测。
邱云机也十分愕然。
“再回紫打地?翼王,你用兵果然神鬼莫测,连老道我都没想到这步。想必此番不会再有暴雨拦路了吧?”
黄再忠骂道:“他娘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坏事不能都让咱们赶上吧?”
石镇清笑道:“无妨,我早有准备,若是在紫打地再次遇上大雨,咱们就从大树堡渡河,我已经通知唐日荣了,让其带三万人马穿插夺取大树堡,再分兵一部分人马先行渡河,抢占清溪镇,为咱们北上打个前站。”
邱云机连连点头称叹。
“好棋,好棋,这么着骆秉章不得气的吐血啊。”
石镇清看着增仕和继续说道:“仕和,你北上峨边后,就迅速南下,在大渡河南边开辟新的根据地,要给老百姓重新钧田分土地,咱们只有依靠老百姓,才能重新站起来,明白吗?”
增仕和抱拳说道:“属下明白,我一定会发展壮大,等着翼王打回来的。”
石镇清十分高兴地在其肩头拍了拍。
众人七嘴八舌地又合议了一阵,会议才散去。
大军在海棠关休整了一夜。
,通时继续追击。
仅仅在冕宁暂住了一日,补充了粮食和草料等战略物资。
石镇清带军以日行百里的速度,老贼打一闷棍。”
石镇清说道:“好,你们辛苦了,咱们会师以后应该不会再分开了,你和我合兵一处,一通渡河。”
石镇清忽然想到了一事,于是问道:“你有大将李福猷的消息吗?”
唐日荣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原来听说他在川东的重庆一带,被清军拦住了。后来就没了消息。”
石镇清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其他将领也陆续走了进来。两波人马会师,都分外高兴。纷纷诉说着分开后的经历。
黄昏的时侯,石镇清派人摆了香案,将岭承恩的死人头摆了上去。
石镇清亲自为赖裕新和那些牺牲的将士写了祭文。
随后在大渡河畔撒了纸钱。
三声炮响过后。
将士们便将岭承恩的脑袋砍成了肉泥,扔进了奔流的大渡河中。
刚刚祭祀过赖裕新,就见一支土兵从松林河西岸奔了过来。
韦普成引着这百余人的队伍来到后。
石镇清看着来人身材魁梧,腰插弯刀,头上裹着黑布,打着英雄髻,一身的彝人的打扮。
韦普成介绍道:“翼王,这是凉州彝人首领王应元。”
石镇清赶快上前一步。
拱手说道:“土司大老爷来到,我石达开有失远迎啊。”
王应元知道这是石镇清的玩笑话。
他笑着还礼后,便说道:“翼王千岁兵临此地,我王应元是应该早些来拜见的。我一个小小的土司哪敢在翼王面前称老爷。”
石镇清拉着王应元说道:“王首领,你所为何来?”
王应元直接了当说道:“实不相瞒,骆秉章那个王八蛋只想利用我,上一次我给你们放了水,竟朝天上放空炮了,没伤到兄弟们一根汗毛。你们走后,骆秉章派人将我训斥一顿,事先答应我的万两白银也他妈一分没给。”
“翼王你就不一样了,你不但替我宰了岭承恩,让我坐上了凉州的大土司位子。还给我一万两银子,我王应元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我心里有杆秤。我想跟翼王义结金兰,可否?”
石镇清犹豫了一下。
不过还是爽快地答应道:“好,既然王首领如此爽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就高攀一次了。”
说完,石镇清派人摆上香案,点上三柱高香,便拉着土司王应元跪了下来。
石镇清抽出宝剑,亲自宰了一只大公鸡,混合着血酒,和王应元一饮而尽。
二人说完祝词,便结成了兄弟。
王应元今年四十余岁,因为年长,因此为兄,石镇清则为弟。
石镇清看着筏子和小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因此过河在即,已经不能和王应元把酒言欢了。
他回身拱手道:“王兄,前有大河,后有追兵,我石达开今日就不能陪王兄一醉方休了,他日成事,再亲自拜见。”
王应元上前一步说道:“达开兄弟,你们太平军秋毫无犯,纪律严明,我相信一定会得势的。我在寒舍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二人再次互相拱了拱手,石镇清带着众将登上了小船。
这才在滚滚洪流中飘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