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6章 少年事6（第2页）

我们坐在房间里，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过，带着废墟的锈味。

到了深夜，我刚想睡觉，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我披了件外套去开门，门外站着安泽，浑身湿透了，头发黏在脸上，雨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把我门口的地垫都浸湿了。

“小露……”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我让他进来，找了条干毛巾递给他，“怎么了？这么大雨还过来。”

他接过毛巾，却没擦，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埋在膝盖里。

我没衣服给他换，只好去厨房煮姜汤，火苗舔着锅底，发出

“滋滋”

的声，窗外的雨声很大，把飞机场废墟的影子都遮没了。

我把姜汤端过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喝点吧，别感冒了。”

安泽却突然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冰凉，还带着雨水的湿意：“小露，对不起……

寒烟她……

她看了你发博文骂她的话，要服毒自尽。”

我手里的姜汤差点洒出来，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没发过骂她的博文！我什么时侯骂过她？”

安泽盯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失望：“可那篇博文的风格跟你一模一样，连你常说的‘锈色的风’都有！寒烟现在在医院，说只有你去跟她道歉，她才肯吃饭。”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

外面的飞机场废墟里，不知是谁点了几盏灯，昏黄的光在废铁堆里晃着，像鬼火似的。

我想起阿美说的话，想起寒烟模仿我的文笔，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火气：“她是装的！安泽，你能不能清醒点？我从来没写过那种博文！”

“我看过那篇千字文了，”

安泽的声音低下去，“字句都像你写的。”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明明爱过我，明明知道我的脾气，却宁愿相信寒烟的鬼话，也不肯信我一句。

“好，我去看她。”

我拿起外套，“但我不会道歉，因为我没让错。”

梦诺不知什么时侯醒了，从房间里走出来：“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