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5章 想变成真的（第2页）

林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那片阴影里飘，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耳根红得滴血。

“就、就是……”林渝舌头打结，“游戏那些……都是节目效果……还、还有昨晚门口，是角度问题……我们其实……”

“小作文呢？”沈淮打断他，声音低沉，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剖开林渝试图粉饰的太平，“也是误会？”

林渝瞬间哑火，脸色由红转白。

“写得那么详细，”沈淮的目光落在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上，那里有一颗很小很淡的痣，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轻微起伏，“也是节目效果？”

“我……我那都是胡说八道的……”林渝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脑袋快要垂到胸口，“我喝多了……神志不清……”

“哦？”沈淮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玩味，“第8页第3行，洗手间。第15页第7行，阳台。第27页第4行，厨房流理台，冰块……”

他每报出一个页码和场景，林渝的身l就缩紧一分，最后几乎要团成一团。

“这些，”沈淮顿了顿，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捕捉住他慌乱躲闪的目光，“都是你神志不清的时侯，凭空滚键盘写出来的？”

林渝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羞耻和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越收越紧。

沈淮看着他这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沉默了几秒，忽然毫无征兆地换了个话题：“为什么进娱乐圈？”

“啊？”林渝懵了，茫然地抬头。

沈淮的目光很深，里面似乎藏着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看你资料，不是科班出身。为什么来这个圈子？”

林渝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下意识回答：“就……喜欢表演……”声音虚得他自已都不信。

“喜欢表演？”沈淮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林渝蹩脚的谎言。

林渝脸颊发烫，垂下眼睫，不吭声了。

真正的原因难以启齿，无非是觉得这行光鲜亮丽，来钱快，能摆脱原本那种一成不变、看不到头的平庸生活。

沈淮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房间里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林渝被这沉默压得快要窒息时，沈淮忽然又开口，声音低了些许：“知道我叫你来，真正想说什么吗？”

林渝心脏猛地一缩，来了！终于要来了！审判的时刻！

他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声音带上了哭腔：“沈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要怎么罚我都行！删号退网公开道歉都可以！只求您高抬贵手，别、别那样……”

“那样？”沈淮的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哪样？”

林渝紧紧闭着眼，豁出去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就、就是……小作文里写的……那些……”

他听到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沈淮好像动了一下。

然后，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

沈淮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低沉，缓慢，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

“如果我说……”

“我不是想罚你。”

“我只是想……”

他的声音顿住，像是故意吊着林渝最后那根紧绷的神经。

林渝屏住呼吸，睫毛颤抖得厉害。

沈淮的视线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唇上，眸色深沉如夜。

“把你写的那些幻想……”

“都变成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