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躺着,好像砧板上的一块鱼肉,呆呆地注视着黑洞洞的房顶。
看多了楼关山的那里,我会不会长针眼啊
六十一
我提起裤子,坐在木凳上理清思绪。
楼关山揉着酸痛的手腕:「你在想什么?」
我道:「人生啊,索然无味。」
楼关山:
我试图在人生和宇宙的哲学思考之中理清思绪:「你入宫之前,知道挽云生性好妒,可能会对太子身边的女人下手。宫宴上我不在你身边,你担心她会暗中动手脚,所以叫林侍卫和你互换了装束,让他扮成你的样子参宴。」
楼关山「哼」了一声:「还有,要让林侍卫看着你,以免你喝多了酒,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喝酒误事,每一次都没好事,我再也不喝酒了!
他道:「只是我没想到,她会直接从你这里下手。幸好宫里孤熟,不然你在这里叫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道:「等会儿?宫里你熟,那日你不是说你不认得路,还叫我背你吗?」
楼关山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道:「给我下药,与我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要我负责,但是我要是吃干抹净了不负责呢,她还能逼我负责吗」
既然她有这个打算,那势必会让这件事被人知道。
我和楼关山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睛里读出两个字:
快跑!
六十二
嘈杂的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我一面整理衣裳一面跳上床榻,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楼关山已经二话不说一个滑铲进了床底,顺带拉着被他敲晕在地上的郡主,
低声道:「保重。」
我把锦被拉到下巴,刚合上眼睛,
就听见有人在外边猛烈地拍门,老旧的宫门吱呀作响,下一刻就光荣殉职,门轰然一声倒塌了。
一行人闯了进来,如此大的动静,绕是装作酒醉,我也该醒了。
我懒懒地靠在床榻上:「好大的胆子,孤在睡觉,你们就敢闯进来。」
为首的侍卫抱拳道:「太子殿下得罪了!是郡主身边的丫鬟说郡主多吃了几盏酒,一回头就不见了,才差属下来找。」
我道:「孤一个人好不容易寻到个僻静的地方,既然没有人在,就莫来扰孤的清静。」
对方却不依不挠:「郡主身边的丫鬟,说是瞧见郡主朝这里走了,太子就让属下在屋子里搜一搜,好回去交代。」
一道孱弱的身影从他身后走出,竟然是眼上缠着一块绷带的立夏,我怔住,又想到昏迷前那个还在滴血的窟窿。
侍卫趁着我发怔的空档,朝身后一招手,宫人们便一窝蜂地涌上来。
还用搜吗,这个房间里四壁空空,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衣橱和床底,眼见着已经有人要查探床底了,我怒喝一声道:「放肆!把孤的话当耳边风,是都不想活了么!」
我表现得越是愤怒,越显得我实在虚张声势。
为首的侍卫见我的反应,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只是抱拳道一句:「太子殿下,得罪了。」
便率着身后的一干人等冲进来翻箱倒柜地找。
我唇角微勾,郡主啊郡主,真是权势滔天,能够命人违背太子的意愿进行搜查,如今你陷害太子与你有染,正巧我能将计就计,断了你的爪牙。
一只细白的手从床下探了出来,攀着床沿,画面看起来妖艳又诡谲:「殿下,好大的火气呀。」
接着露出来的是半边白净的肩膀,
我怒道:「都给孤转过去!」
为首的侍卫面如土灰:「殿下,这」
我冷冷道:「瞧见了吗,孤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郡主,倒是你好大的胆子,可有想过搜不到郡主的后果吗?」
痛哭流涕的他被闻讯赶来的小太监拖了出去。
当楼关山裹好被子坐在床边的时候,皇后也赶来了,后脚跟着神色焦急的六皇子,床下还晕着一个挽云郡主,林侍卫就在屋顶放哨。
这下人都齐活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楼关山酒后乱性,在小殿里睡了一觉。
婚,非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