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26章 放山把头（第1页）

这么多人贸然下去，就算能宰了这些野猪，肯定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那你说怎么办？到嘴的肥鸭子，难道还让它飞了不成？”那名男子颇为不满，没好气地反问道。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陆琦端起步枪，瞬间瞄准那野猪王的脑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只一千多斤的野猪王立刻毙命。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冰面，也震住了这一百多号精壮大汉。“好枪法！”邓远山的大儿子鼓掌叫好，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朝陆琦投去了敬佩的目光。他们都生活在老林子附近，对猎枪并不陌生，但就算是那些经常进出深山的好手，想要端枪瞄准一气呵成，而且还不偏不倚打中乱动的野猪王脑门，也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野猪皮可是好东西，剥了拿到镇上，少说也能卖个十多块！”陆琦嘴角含笑，不断装填子弹，端枪瞄准，扣动扳机。短短的半分钟时间，三十六头野猪全部没了动静。“三十六发子弹，没有一枪打偏的，这小子是神枪手啊！”“我知道这小子，他爹之前在林场上班，上个月掉进冰窟窿死了。”“陆康国的儿子？我记得是个闷葫芦啊！”“这么好的枪法，真让我长见识了，随便去林子里逛一圈，就有吃不完的肉啊。”听到周围这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陆琦收了步枪，笑着说道：“大家别愣着了，拿绳子下沟里将野猪都绑了，抬回去分肉吧。”众人没敢耽搁，猪血可是好东西，再晚一会可就冻上了。几十号人跳进沟里，用绳子将那些野猪绑得结结实实，河沟上面的人也没闲着，配合着将野猪拽出来。尤其是拉那头野猪王的时候，十多号人齐心协力，累到气喘如牛。不多时，三个村子也派人将爬犁和木架车送来了。三十多只野猪被送到半山屯的村口，一千多户人家都跑出来看热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众人将野猪剥皮放血，又上了秤，总共一万四千多斤。“大家都听好了，野猪皮我们让人送镇上换成米面和蔬菜，猪肉每家能分到七斤！”三位村长在仔细商量后，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大家纷纷叫好，小孩子更是狂咽口水。七斤猪肉不算多，但过年餐桌上终于有荤腥了。下午开始杀猪分肉，陆琦在邓远山的交代下，和三个村子二十多名年轻人带野猪皮和木架车去了镇上。梁家的皮货店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陆琦他们在外面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梁长海夫妻俩才闲下来。“陆老弟，实在对不住，刚才太忙了，没招呼好你们。”梁长海拎着个茶壶快步走来，目光很快盯上了那些野猪皮。“梁叔的身子好点了没？”陆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打听道。“大夫说过了年才能下地走路，你们从哪搞这么多野猪皮啊？”上次陆琦过来，见皮货店里太忙，就将那几张野猪皮都带回家了，所以并不知道梁长海会开什么价钱。“我们几个村子合伙打了三十多只野猪，想将猪皮卖你这儿，看能给个什么价钱！”野猪皮的用途很广，因为耐磨保暖性比较好，通常会做成皮具和衣服。其次野猪皮还能熬油，入药，按照陆琦的估计，一张野猪皮怎么也能卖个五六块钱。梁长海搓了搓手道：“能将这些猪皮打开，给我看看不？”“当然没问题，都是刚宰的野猪，里面还有一只野猪王的皮，厚实着呢！”陆琦冲身边几个小伙子使了个眼色，大家将卷好的野猪皮打开，铺在了地上。梁长海双眼放光地蹲下身子，伸手摩挲着那些油光发亮的猪毛，一个劲点头。“是好东西，而且非常完整，尤其是这张野猪王的皮，我给二十块！”验过这些猪皮，梁长海笑着起身拍了拍陆琦肩膀。“兄弟，这三十多张野猪皮我都要了，无论大小十块钱一张，野猪王的那块皮，我出二十，你看咋样？”三百七十块，这在供销社能买多少斤米面啊！“好，以后我们再有好东西了，还拿到这儿来。”陆琦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梁长海开的价钱，比他预期的多出不少。十多分钟后，众人离开皮货店，满脸兴奋地朝着供销社方向走去。这年代一斤白面才一毛五，大米稍贵两分。陆琦他们将供销社的存货都快搬空了，十多辆木架车上堆满了米面，引来许多人注意。“陆兄弟，你们这是发财了啊？”眼看天都快黑了，众人正想拉着木架车回去，药材贩子范大龙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跟陆琦打了声招呼。“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们几个村子打了野猪，来镇上换点米面！”陆琦客气地回道，可范大龙忽然搂住他的肩膀，轻声问道：“兄弟，过了年有时间没？哥哥有点事找你帮忙。”“进山？”范大龙是个药材贩子，他开口求帮忙，肯定是去山里寻药材。“对，有几个放山的，想进老林子，他们把头出了点意外，我也是没办法了。”在东北老林子里，猎户被称为赶山人。而挖参的，被称为放山人。他们通常都是结伴而行，带队的被大家喊做把头。这些放山把头，通常都会在山里有人参的地方做上标记，等它们长大了一些，或者是家里急用钱的时候，才会进山将其挖出来卖钱。“兄弟，我不白找你帮忙，进出一趟，我给五百块钱！”见陆琦似乎有些犹豫，范大龙连忙摸向口袋，拿出一叠钞票塞进他手里。“这太多了吧？”陆琦心中掀起波澜，范大龙虽然有钱，但一下子给这么多，可见此行非常凶险。“兄弟，你只要带他们进出一趟，帮忙照应点就行。”范大龙担心陆琦拒绝，凑到他耳边继续说道：“过完年一个礼拜，你来镇上找我，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陆琦还想仔细问问清楚，范大龙将钱塞给他之后，迅速就走远了。“小琦，愣着干啥呢？快点跟上，一会天就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