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的前一天晚上。太宰治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本用镜子当纸张的书。不能翻动“书页”,也不能移动身体。三面以同一条长方体立柱为轴的镜子隔着相同的距离展开着,前两面很薄,第三面很厚,根本看不出后面到底有几张与前两页厚度一样的“纸”粘连在一起。整体就像一本翻开后压折过的书页,只是这本书只翻开了两张。能看见的、朝向他的“书页”里,都分别有一个不同年龄的他,“书页”反面是深邃的黑。面色酡红的、穿和服的幼年时期,沉在水里的、穿白衬衫的少年时期,胸前湿漉漉的、穿黑色风衣式西装、用绷带蒙住右眼的青年时期。没有与现在的年龄相仿的模样,也没有中年或老年。年龄差距在5年左右。共同点就是他们所在的背景和体表特征,都不足以证明他们还活着。一氧化碳中毒。溺亡。心脏中弹。”下一个就是我了。“太宰治脑海中无端冒出这个念头。第二天,他借用了楼下漩涡咖啡厅的休息室,摆了一圈镜子,中间放了把椅子。在乱步先生给他发下带回“异常人物”的任务之前,一首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国木田独步把“太宰治”送进医务室交给与谢野晶子的时候,太宰治浮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听着窃听器那头清浅的呼吸声,控制不住地坠入了梦乡。昨天晚上的梦有了续集。——镜子书又翻开了一页。新的镜子里,站着刚刚被国木田送进医务室的“太宰治”。只是他的眼睛是闭上的,身体也是半透明的,周身围着一圈透明的、温度足以扭曲空气的火焰。确定了自己猜测的太宰治换了身衣服和绷带,带着理顺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