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沂趴在裴聿身上,裴聿只是昏迷没有什么大伤。而宋沂却卡在车里,身上留着鲜血。
他叫醒裴聿让他赶紧出去。
裴聿想拉宋沂一起,只是他整个人早就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他给裴聿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照顾好我的妹妹。」
昏睡间,我被一阵哭声吵醒。
我抬眼,只见裴聿虔诚地握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出声问他:「阿聿,你哭什么?」
他擦了擦眼泪说:「舒舒,你想要什么?」
我看着窗外那个光秃秃地桂花树,喃喃说道:「但求落花时节莫逢君。」
裴聿没听清,凑近我的耳边问我:「舒舒,我没听清。」
我凑近他的耳边跟他说:「裴聿,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他亲吻了下我的额头,柔声说:「好。」
我说了个地址,是个福利院。
我和宋沂相识的地方。
福利院的负责人早就换了,不过还是有些老照片留存。
我在里面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拍摄于18年前的旧照。
照片早就发黄,里面是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笑得太真烂漫。
我把照片翻过去,一串幼稚的字体映入眼帘:宋沂一定会保护好舒舒妹妹。
我摸着那串字体,默默流下眼泪。
裴聿见我落泪,问我:「这是?」
「宋沂,我的哥哥。」
回医院的途中,裴聿一直都很沉默,聪明如他,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自从那次昏迷后,我的病情就控制不住的恶化起来。
进急诊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上插的管子也越来越多。
裴聿总在给我读童话故事的时候,自己先哭了出来。
也许是童话世界太美好,现实太残酷,裴聿有些伤感吧。
后来,我看见医生跟裴聿谈话,我听不太清。
裴聿总回过头看我,眼眶中是不停打转的泪珠。
我知道我可能时间不多了。
一天清晨,裴聿给我喂粥,我喝几口就会被呛到。
裴聿小心给我擦拭,我一字一顿地说:「阿聿,小白还好吗?」
「好,我请了人专门照看它,你别担心。」
我又问他:「阿聿,我想看桂花了。」
只是现在是初春,桂花开放在秋季,看桂花如同痴人说梦。
可裴聿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问他:「我想这周就去好吗?」
他强挤出一丝笑意点头说:「好。」
星期三的时候,我身上那些管子被卸了下来,顿时感到一片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