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越听脸色越沉,他最恨军中贪腐,没想到家宅之中也有如此蛀虫!当即下令将那几个管事传来对质。
人证物证俱在,几个管事很快便招认了罪行,并供出了是受李姨娘的暗示和纵容。
父亲勃然大怒,当场下令将那几个管事重打五十军棍,赶出将军府,永不录用!同时,对李姨娘也严厉斥责了一番,收回了她掌管采买和库房的权力,直接交到了我的手上!
李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再有异议。
我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个蛀虫,不仅初步掌握了府中部分财权,更是在下人面前立了威。父亲也对我刮目相看,深感欣慰。
好!不愧是我沈卫的女儿!有胆识,有手段!父亲拍着我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以后府中庶务,你多费心看着些。
我心中微暖,却不敢放松。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就在我忙于整顿内务之时,一个前世的记忆片段闪过脑海——慕容珩近期似乎在拉拢一位颇有才华但出身寒门的谋士,此人在前世后期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为他出谋划策,扫平了不少障碍。
寒山……对,就是这个名字!
绝不能让他落入慕容珩手中!
我立刻让翠儿去打探此人的消息,准备抢先一步,将这枚重要的棋子,纳入自己麾下!
同时,利用掌管库房和采买的便利,我开始暗中筛选和培养忠于自己的下人,建立初步的情报网络。金钱、权力、人才、信息……这些,都将是我复仇的利刃!
4
我顺利接管了部分中馈,李姨娘和沈青莲自然恨得牙痒痒。她们不敢在账目上再动手脚,便将矛头指向了我身边的人。
这日,母亲珍藏的一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不翼而飞。那套头面是外祖家所赠,价值连城,更是母亲的心爱之物,意义非凡。
很快,便有下人无意中在翠儿的床铺底下,搜出了头面中的一支金步摇。
李姨娘立刻带着沈青莲和一群下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我的院子,不由分说就要拿翠儿去见官。
大小姐,不是妾身说您,您这管教下人的手段,也太松懈了!翠儿这丫头平日里看着老实,没想到竟是如此手脚不干净的贼人!连夫人的头面都敢偷,简直胆大包天!李姨娘一脸痛心疾首。
沈青莲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姐姐,翠儿跟你最亲近,她做出这种事,真是让人寒心。母亲最是珍爱这套头面,如今……她说着,便假惺惺地抹起了眼泪。
翠儿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奴婢从未见过那支步摇!
我看着眼前这出拙劣的栽赃戏码,心中冷笑连连。沈青莲这点伎俩,比起前世她在后宫用的那些阴毒手段,简直是小儿科。
我早就察觉到这几日院子里有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料到她们会拿翠儿开刀。
姨娘,妹妹,稍安勿躁。我端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翠儿跟了我这么多年,她的为人我最清楚。她说没偷,我相信她。
姐姐!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还护着她沈青莲急道。
哦物证我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搜出步摇的婆子,王婆子,你说,你在哪里,如何搜出这支步摇的
那王婆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就……就在翠儿的床板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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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冷笑一声,翠儿的床铺每日都有专人打扫整理,床板底下更是擦拭得干干净净,怎么会凭空多出一支步摇除非……
我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王婆子:除非,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王婆子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李姨娘脸色一变,厉声道: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是我和莲儿栽赃陷害不成
姨娘多心了。我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过,既然王婆子说是在床板底下发现的,那我们不妨看看,这步摇上,是否沾染了床板下的灰尘
我示意另一个心腹丫鬟上前,取过那支金步摇,仔细查看。
回小姐,这步摇光洁如新,上面一丝灰尘也无。丫鬟禀报道。
这就奇怪了。我看向王婆子,你不是说在床板底下发现的吗难道将军府的灰尘,还会自己避开贵重物品不成
王婆子汗如雨下,语无伦次。
就在这时,我安排好的另一个证人——一个负责打扫我院落的粗使丫头,适时地鼓起勇气跪了出来。
回……回大小姐,奴婢……奴婢昨日傍晚看到王婆子鬼鬼祟祟地进了翠儿姐姐的房间,手里好像就拿着……拿着一支亮闪闪的东西……
真相,昭然若揭!
王婆子见势不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小姐饶命!是……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她说事成之后会给奴婢一大笔银子!
沈青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我竟早有防备,还设下了反套!
你胡说!我何时让你……沈青莲尖叫道。
够了!我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刁奴诬陷主子,罪加一等!来人!将这刁奴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去!
我又转向脸色同样难看的李姨娘:姨娘,您看,这便是您口中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看来,这府里的下人,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免得有些人,仗着主子宠信,便无法无天,连栽赃陷害嫡姐心腹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这话敲打意味十足,李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沈青莲更是又羞又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这场闹剧以王婆子被发卖,李姨娘和沈青莲灰溜溜地离去而告终。翠儿虽然受了惊吓,但安然无恙,对我的忠心更是日月可鉴。
经此一事,我在府中的威信进一步巩固,内院之中,再无人敢轻易小觑于我。
处理完府内事务,我便将重心放在了寻找那位名叫寒山的谋士身上。翠儿打探到,此人确有才学,但因出身贫寒,屡试不第,如今在京郊一座破庙中暂居,生活潦倒。
我决定亲自去见他一面。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只带了翠儿,换上素净的衣裳,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前往京郊。
破庙荒凉,寒山正对着一卷残破的兵书凝神苦思。我并未立刻上前,而是在暗处观察了片刻。此人虽衣衫褴褛,但目光清正,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