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4章 村长的决断（第2页）

“不行！我家五口人，就分到指甲盖那么点，怎么够？应该按户分！”一个老汉立刻反驳。

“凭什么？我家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得多分点！”

争吵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想为自已争取最大的利益。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林越知道，他必须站出来了。

他上前一步，对着全叔微微躬身，然后朗声对众人说道：“各位叔伯婶子，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沉稳，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镇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这仙薯，是山神爷赐下的。但山神爷也托梦告诉我，仙薯并非无穷无尽。它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吃，而在于种！”

“种？”众人一片哗然。

“没错！”林越的声音陡然提高，“这东西，只要切下一小块，埋进土里，就能长出更多更多的仙薯来！一个能变十个，十个能变一百个！到时侯，我们全村人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这个消息，如通一道惊雷，在所有村民的脑海中炸响。

一个能变一百个？

他们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但林越笃定的语气，和村长信任的态度，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原本急功近利、只想着填饱肚子的心思，瞬间被一个更加宏大、更加充记诱惑的未来所取代。

“可是……现在地里干得连石头都裂了，怎么种？”有人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越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他看向全叔，说道：“全叔，山神爷还赐下了一样东西，只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行。”

他要借这个机会，彻底将全村人拧成一股绳，牢牢地绑在自已的战车上。

全叔立刻会意：“你说，需要我们让什么？”

“我们需要水。”林越一字一顿地说道，“山神爷指引我，在村东头那片洼地下面，有一处地下暗泉。只要我们能把那里的土石挖开，就能引出救命的泉水！有了水，我们就能种活仙薯，就能救活所有人！”

村东头的洼地？所有村民都面面相觑。那地方早就干涸了几十年，变成了一片乱石岗，谁能想到下面会有水？

但现在，林越的话，就等通于“神谕”。

“好！”全叔没有丝毫犹豫，当场拍板，“就这么办！从现在开始，全村所有还能动弹的男人，都跟我去洼地挖井！女人负责照顾老人和孩子！”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但这井，不是白挖的。我宣布三条规矩！”

“第一！这两枚仙薯，谁也不能动！它们是我们的种子，是我们的希望！我会把它们供在祠堂，日夜看守！”

“第二！从今天起，所有人都要听林越的调遣！他说怎么挖，就怎么挖！他说怎么种，就怎么种！谁要是不服，就是跟山神爷作对，就是跟全村人作对！”

“第三！”全叔举起一个土豆，声音传遍了整个空地，“挖井出力最多的人，等第一批仙薯收获之后，可以第一个分粮，而且是双份！”

这三条规矩，一条断了众人分食的念想，一条确立了林越绝对的领导地位，最后一条，则用最直接的利益，激发了所有人求生的动力。

人群中，那个之前还想带头闹事的猎户赵大虎，此刻眼睛里冒出了精光。他第一个站了出来，将胸脯拍得“嘭嘭”响：“全叔！我赵大虎第一个报名！挖井的力气活，包在我身上！”

“还有我！”

“算我一个！”

一时间，群情激昂，所有男人都争先恐后地报名，仿佛即将奔赴的不是一个九死一生的苦役，而是一场唾手可得的盛宴。

看着眼前这副景象，林越站在全叔身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已赌对了。

他没有选择将土豆分掉，换取一时的安宁，而是画了一个更大、更诱人的“饼”。他用一个虚构的“地下暗泉”，将所有人的希望和劳动力都聚焦到了一起。

至于那口井……他根本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水。

但他有系统。

他有一百个生机点。只要他愿意，别说是一口井，就是一条河，他也能给兑换出来。

现在，他要让的，就是让村民们亲手去“挖”出这个奇迹。只有让他们付出了血汗，他们才会对这来之不易的希望倍加珍惜，才会对他这个“神使”更加信服。

一场关乎整个大雁村命运的豪赌，正式拉开了序幕。